【方世玉同人】【方鄂】难为之事（一）
可能我就是自割腿肉的命……（手动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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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唯一一个被义父挑断手脚筋废掉武功的人。
可他一清醒便知干爹对他手下留情，而那人，是真成了废人一个。
九门提督大人自作孽不得活，炸药将他胸前炸得血肉模糊，倒在刑台上的脸黢黑混着血污，衬上被干爹削断的辫子看着可笑又有些可怜。
总舵主向来心慈，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满清走狗手软，见他胸膛仍有起伏便要上前一剑结果了他，世玉见状也来不及作想，竟伸手拦了一把。
“不如……不如饶他一命？”
“留他做甚？活过来再对天地会赶尽杀绝？”
他差一点就要了父亲项上人头，还诛杀了如文泰来这般好手，留下只会徒增祸患。
方世玉犹豫片刻，终究松开了干爹的手，他只是觉得不至于对一个快死的人痛下杀手罢了。
干爹见他仍有踌躇，摇头叹息之余也略有些赞赏。习武之人当心存善念，虽然对象不值得同情，有这份心实属难得。
“此人性命可留，但不能让他再对天地会造成威胁。”
剑光频闪，转眼提督大人手脚上又添了几道血口。世玉还记得那伤口有多深，殷红血液之下几可见森森白骨，已经破败不堪的身躯在木台上重重弹动一下便重又瘫软下去，眉目间死气已生。相较之下，今时今日的自己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
“是死是活，看他造化，即便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被杀散的官兵已重新围拢过来：“此地不宜久留。”
他还有些犹豫：“把人留给乾隆？”
总舵主看了看已不省人事的人：“乾隆身边不留弃子，在他知晓之前多得是人要先一步送他下黄泉。九门提督这个位置，京城里想取而代之的不知有多少。”一脸震惊的世玉令他有些无奈：“既然人是你救的自然该由你善后，把他一起带走吧。”
世玉浑浑噩噩将人抓上马背带回了方家。
苗翠花自把方德扛进门就无暇他顾，婷婷也忙着给婆婆打下手，没人搭理的世玉立在堂前看看手里灰扑扑的提督大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他拖回卧房。好在麻菇还记得从厨房给他端碗枣汤，只是看清少爷带回的人便气得摔了汤碗，撸起袖子要去扇他耳光。还是呆坐在床头的世玉拦下，哄劝了好久才勉强哄走，临走还在门槛上狠狠啐了口吐沫。
“你看看，反派就是遭人唾弃的命吧。”
被他丢进浴桶的人毫无知觉，当然不会有什么回应。世玉把他身上湿淋淋的破布扯下来扔掉，拿刷子大咧咧刷洗起脏污不堪的身子。清水不多会被血和尘土染成难看的酱色，世玉见状皱紧眉头，终究放轻了手劲，又还算小心翼翼的替他将伤口擦干裹上干净的药布。
当晚人就发起了高烧，世玉拧着布巾站在床头，颇有些不知所措。
九门提督一张惨白的脸被烧得通红，捂在被子里手脚不得动弹，只得像条渴水的鱼儿微张着嘴喘息，肌肉已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世玉看他觉得可怜，旁人可未必如此想，闻讯赶来的婷婷要掐死他，被婷婷惊动的雷老虎吹胡子瞪眼要举刀将他大卸八块报杀妻之仇，世玉光拦着这父女俩就够头痛了，还得解释自己并不是同情仇人，不过惜此人尚有几分江湖做派，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宁可亲身与他对战也未叫官兵一拥而上将大伙打成筛子，要弄死他报仇也等人恢复了才合适，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胜之不武。
“你是江湖中人我不是！小环死在这畜牲手里，是我女婿就不要拦我报仇！”雷老虎困在他身前大吼大叫，奈何世玉拦在床前如铜墙铁壁般叫他近身不得。婷婷总还愿意听些辩解，虽也是气恨交加还肯帮着把亲爹劝走。
家里一直闹得鸡飞狗跳。老妈虽然也不赞同把人留在这，尤其因为些不可言喻的理由她其实比雷老虎更恨此人，但是非面前她总是先护着儿子的。她答应在人康复之前饶他一命，也要儿子当着婷婷的面发誓将来定要斩杀此人才算摆平。所以直到他离家跟干爹去天地会入伙，那人都还算活得好好的，高烧没两天就退了下去，伤口也有结痂的趋势。
真是命大。
连快死的人都能从鬼门关爬回来，他方世玉更不会轻易认输。
他还有老妈要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