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营养的流水账日常小脑洞……唔非常寡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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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郭奇林忙完一天下来无论多晚都会回家睡,因为他老舅跟家等着呢。
而一般的意思,泛指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
比如正准备往自个车里钻被九郎喊住的现在就算个特殊情况。
九郎开着他的车绝尘而去,要住他的房睡他的床与他老舅同床……这个当然也不是头一回了。
但被阎鹤祥拎走带回自己家的郭奇林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茫然,习惯被打破的茫然。
只是到家被阎鹤祥揉着脖领子送进浴室他也就没功夫顾老舅那头了,理所当然觉得今晚的疲劳不得消停,理所当然泡在泡沫里做好了身心准备。
“老阎我找不着你刮胡刀。”
门缝里塞进来一只大手:“你嘴上那点毛一两天不管碍不着。”
不管:“老阎我在缸里够不着!”
居然用撑衣杆把东西叉到了缸沿,也不知他怎么办到的。
“……老阎我找不着肥皂!”再接再厉。
门口沉默了片刻。
终于推门进来的男人怀里抱着肥皂搓澡巾沐浴露一应俱全,放下也不急着走:“你看这有一肥皂……少爷,您还缺啥?”
浴缸里笔直竖起一条沾满泡沫的小短腿,露出水面的脑袋瓜子懒洋洋扭过来:“还缺给我搓澡的汉子一条。”
阎鹤祥攥住那只脚丫子义无反顾跨进了浴缸。
刚把半边身子泡湿就钻过来条滑不溜手的鱼儿,半闭着眼手还插在衣服里上下不安分。阎鹤祥低头专心给他搓背不搭这个茬:“少爷,你累了。”
郭奇林靠在他怀里困得迷糊:“不累,办完正事才累。”
“你累。”阎鹤祥的口气不容置疑,被勾搭的身体完全不为所动。
渐渐的,享受着贴身服务的小少爷就睡着了。确实,他真的累,筋骨上游走的手带着令人安定的力量,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妥帖,直接把他拉进黑甜梦乡。
……
遮光帘牢牢把初升的太阳挡在外面,床上大被盖住了一个睡得极安分的人,连眼睛都妥帖的裹上青蛙眼罩,不小心漏出来的胳膊还被床边坐着的人仔细拣进被窝里,顺便掖一掖被角。
阎鹤祥俯身又检查一遍熟睡的郭奇林,早起的面庞带着精神奕奕的笑,看边边角角都收拾妥帖了才坐在床头,开始准备新一天的功课。
坐在天花板上的郭奇林对眼前陌生的画面感到十分不解。
睡在床上的是他自己。
坐在床头的是阎鹤祥无误。
那么从上往下看的……
他顺着自个的脖领子往下,看到皱巴巴的衬衫,看到熟悉的破洞牛仔裤,裤管再往下沉到虚影儿里,化成一条半透明的小尾巴看不到腿脚。
整个连人带衣裳都是透明的??!
郭奇林惊慌失措拖着小尾巴飘到了穿衣镜前,没错,是飘。
镜子里只有斜对角那张大床和那两个人,映不出他的身影。
他彻底慌了。
“老阎,老阎??老阎!!!阎鹤祥!!!!!”
肺里的气都快给他吼光了,脸对着脸的那个人始终无动于衷,专心照看着床上沉睡的躯壳。
郭奇林直愣愣飘回天花板,陪着阎鹤祥发了许久呆愣。
直到他哥抬手看看腕表,起身进厨房准备早饭。他扁嘴跟在屁股后头飘荡,时不时绕到脸前探看,看着他哥熟练地系上围裙切菜码,又往炉子上坐白米粥,最后仔细调小了火解下围裙出门。
他知道那是去买自个爱吃的了,犹犹豫豫在门口陪着换鞋,最后选择不穿过那扇紧闭的大门。
外头风大,万一被刮跑了,他要从哪找回家的路呢?
郭奇林气闷地飘坐在自个脸上方半米处,透明小尾巴时不时拍打底下的脸面,一点也不在乎那是他自个的脸,反正也拍不着。
他现在算鬼呢还是算个什么玩意?
底下的躯壳保持着匀称呼吸,才没有半点死亡的样子。
水瓶鼠的天性是好奇,很快他就抛开烦恼满屋子乱窜开始体验飘飞的乐趣。
灵魂会不会累?他不清楚,但郭奇林真的不累,撒欢儿飘来荡去的感受太过于新奇,他有大把精力去探索这间屋子每一个未知的角落。
比如床底角落深处不知属于谁的臭袜子,比如天花板悄然编织的蛛网,比如沙发背后一张写满字陈旧的纸,比如抽屉最底层被藏起的心思。
郭奇林玩得很快乐,连炉子上顶出气泡的粥锅都有全新的视角供他欣赏,还有大把被发掘的小秘密供他以后去逗弄自家汉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被惦记的阎鹤祥开门进了屋,把手里提的东西放下就急急忙忙去厨房关火。
玩儿不累的郭奇林也停下来,安静坐在桌台上看他哥来来回回穿梭于客厅厨房,为他整治一桌熟悉的早点。
当然是为他,除了他郭奇林,还有谁能让阎鹤祥如此耐心。
只是这样的情景,过去睡得死沉的自己很少看到。
每次宿在他哥这里,操劳过后总是一睁眼就能收到所有,伸手递来的衣服桌上丰盛的饮食,有时他累得狠了,阎鹤祥都恨不得把他抱得脚不沾地,争取在出门忙活前让他享足所有的舒适。
哥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他记得自己这样撒娇过。
哪里宠得坏,只有宠不够的大林。
那样宠溺的温柔他记得清晰,正因为记得,才有踏出门外神清气爽的自己。
可是……
阎鹤祥放下粥碗走向了卧室,看见他这样小少爷又开始发慌。
打着颤的小尾巴盘在他腰上,阎鹤祥大步向前来到了床边,俯身去端详沉睡的脸。
“老阎?阎鹤祥你可不能这样!”他可太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半透明的郭奇林慌了神,夹在越凑越近的两个人之间变着法儿往下躺,却又一次次浮出肉体之外。
也不过是几秒钟,眼睁睁看着那张歪嘴穿过半透明的自己,亲在自己毫无反应的脸颊上。
……半透明的郭奇林涨成半透明的粉红色,气的。
他愤怒地飘出夹缝,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阎鹤祥后腰上,恨不能立肥二百斤胖回大土豆一屁股坐死不守夫道的阎鹤祥。
不守夫道?好像没什么道理,亲的还是那个人还是郭奇林。
正在气头上的人哪管那个。
飘坐在阎鹤祥后腰上的小透明气咻咻翘起灵魂的尾巴,努力把比羽毛还轻四两的重量施加在毫无触感的人身上。
阎鹤祥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压迫得他直不起腰来。
他把脑袋深深埋进少爷的颈窝,吸一口气偷偷笑了。
郭奇林看不到。
发现所有抗议阎鹤祥都感觉不到的他背对着没羞没臊的两个人直冲天花板,好半天才肯转过来居高临下以示抗议。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的阎鹤祥直立起身:“起来吃饭再接着睡吧。”
他是对着天花板那个方向说的。
这次郭奇林看清了他脸上越笑越歪的嘴巴。
粉红色的郭奇林涨得更鲜艳,阎鹤祥看不到。
从头至尾他都看不到,可他知道若不让郭奇林知道,这一早上的愉快心情都要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他感觉得到,从始至终。
阎鹤祥仰起头,笑眯眯展开怀抱,有轻飘飘的存在撞进怀里,能触摸到的,最纯粹的灵魂。
于他,重若千斤。
躺在床上的郭奇林满面通红睁开了双眼。
如果再回不到身体里,他会不会成为因亲吻缺氧被活活亲死的第一人?
郭奇林不知道。
“少爷,起来吃饭了。”
咻一下被拉回体内的郭奇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不顾呼吸不畅拉下阎鹤祥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你肚子不饿啊郭奇林?”
“吃什么…吃什么吃……!有功夫先把我喂饱喽……”牙缝里含含糊糊挤出几个字,光裸小腿迫不及待缠上粗壮腰际,把忙碌了一早上的汉子勾倒在身上,充分感受到肉体相接的重量。
这一天早点都搁桌上凉透了,难得休息一整天的郭奇林,一整天没下床。
原因?不说你也知道。